澹台十方两眼放光,“那预言竟然是真的,上古遗族竟然真的可以再复兴!”他抓住陈璞的手,老泪纵横,“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!”
“老爷爷,您这一天都激动几回了?岁数大了,脑溢血咋办?心脑血管脆弱,大喜大悲的太危险,慢慢说哈。”陈璞说道。
澹台十方根本就不管陈璞的絮絮叨叨,“我族在魔物没有入侵沧澜的时候,就得到过启示,所以在诸族之中,星陨族是在魔物入侵之时第一个逃走的,我们的传承也是最完整的。在那启示之中,不但有魔物入侵,沧澜几乎灭族的画面,还有一个更大的启示就是,一个模糊的身影周身九把天外神匕流转,率领苍生对抗邪魔,启示的最后留下一句话,如意九签,乾坤扭转,百族兴盛,重铸人间。”
这还是陈璞第一次在这个时空中,听到如意两个字,看来自己果然是来拯救世界的,“听起来倒是挺热血沸腾的,可是我到现在才得到三把,剩下六把鬼知道在哪里。再说预言这东西,听听就算了,成为执念,活着太累了,您老人家还是歇会儿吧,我正好有几个问题要问问您。”
澹台十方看了看周围的人,好像真的只有自己如此激动,“果不是凡人,如此的重担临身,还能如此从容淡定,倒是老头子我着相了。你想知道什么,你就问吧,我一定知无不言,你是上古遗族的共主!”
“别!您可别急着给我扣帽子,还不一定是不是我呢,就算是我,也等到九签集齐再说吧。我想问的是,上古遗族这么多非凡的能力,是在两柄天外飞匕到来后才具备的,还是本身就具备的?”陈璞问道。
“是与生俱来的,在天外飞匕来到这片土地之前,诸族就各自有各自的能力,只是根本就不会利用。那时还是茹毛饮血的原始年代,人们生存于世就靠两个技能,男人打猎、女人采集,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打到猎物的,采集更是望天收,连温饱都解决不了,哪有精力想其他。天外飞匕带来了火,教人们学会了用工具,还衍化出文字,食物慢慢充足以后,人们才有精力想其他,诸族的能力也是在那以后才得以利用和发展。”澹台十方说道。
“我看您祖孙俩,一副拯救苍生于水火的架势,这是星陨族使命?”陈璞继续问道。
澹台十方摇头苦笑,“哪里有什么使命,这都是诅咒闹的。我们最开始也是自私的,不然也不会做出背弃沧澜而逃的丑事,后来受到了诅咒,祖先们醒悟过来,老天给了我们异于常人的能力,就一定有我们需要担负的责任。最后定下了族规,乱世时,我们一族要根据星象变化,找到明主,帮他指路。盛世时,我们要根据星象衍变,尽量的帮百姓避开天灾人祸。”
“那这一次什么七杀星现世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几千年来第一次出现?”陈璞不相信,这样的事情就让自己赶上了。
“你说对了,这就是第一次,所谓的七杀星,是十四斗之一,十四斗分别是七杀星、破军星、廉贞星、贪狼星、紫微星、天府星、武曲星、天相星、太阳星、巨门星、天机星、太阴星、天梁星、天同星。我就不跟你详细的讲这十四斗了,不然十天十夜也讲不完。”澹台十方说道。
陈璞还是不信,“几千年来七杀星就一次没有出现过?”
“当然出现过,而且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七杀星现世,一般都是化身绝世将星、凶神。可世人只知道七杀星,却不知道七杀星有几颗,人人都以为七杀星只有一颗,周而复始的出现。实际上,七杀星有九颗,九颗轮番出现为一个轮回,大梁王朝的凶神廉鼎就是那第九颗七杀星。如今一个轮回已经结束,本该开始新的轮回,可不知为何,九颗七杀星竟然要一同现世,这其中的凶险亘古未有,若没有你的出现,这天下将被鲜血染红。”澹台十方说道。
“九颗?那您老人家跟我透个底,我们这边有几颗?你要跟我说,就我老哥儿一个,那我就不跟你们玩了,我躲进深山老林男耕女织去了。”陈璞说道。
“虽然吉星只有你一个,但是这颗吉星正在不停的增加星光,这星光就是你的助力,所以你并非势单力薄,以目前的趋势,星光还在不停的增加,对方九颗七杀,你有万道星光,声势何其浩大,不必惊慌!”澹台十方现在这个样子,十足的一副神棍像。
陈璞才不吃他这一套,转向费崇古,“费爷爷,咱爷俩什么交情,自不必说了。您说实话,这老光头是不是在忽悠我?”
费崇古拂尘一甩,哈哈笑道:“要说这占星之术,我肯定不及这位老哥儿,可若说走街窜巷的察言观色的算命,我若称第二,没人能为第一。老哥儿,火候还是差了些,用藏锋的话说就是,实践不够!”
澹台十方被人揭了老底,也不气恼,脸皮厚度可见一斑,“我所说没有一句虚言,只是嘛,九颗七杀星已经在汇聚,而吉星的星光还远没有点亮,如果对上七杀星,可能前期有些吃力。”
“孔雀,你爷爷有没有这样跟皇帝扯过谎?”陈璞问澹台孔雀。
澹台孔雀好像不会说谎,苍白的脸蛋竟然有些许的泛红,扭过头,小声的说道:“有。”
“哈哈,那我就平衡了,以后跟你爷爷聊天,要么得带着你,要么得带着费爷爷。”陈璞调侃了一句后,说道,“既然咱们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,那这家我可就拜托给你您啦,要是出了什么纰漏,可别说我不管什么七杀九杀的。”
这时候一名怜花卫来到中厅,“少爷,仇家的少东家仇观泰登门求见。”
“总算是来了,看来,我走之前,还能解决一件事情。大家散了吧,各自好好想想我刚刚的话,这不光是我的家,也是你们的家。”陈璞冲众人说道。
大家各自散去,只剩下陈璞和梁嗣道两人,等待仇观泰,陈璞不会再让张念云出面。
不多时,怜花卫领进来主仆二人,主人自然是仇观泰,陈璞虽然没有见过此人,可是料想过去也是意气风发、满面春风,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一脸的颓丧,衣服都是褶皱,头发也有些凌乱,显然是心不在此,无法顾及了。
仇观泰二十多岁,模样也是不错的,称得上英俊,只是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,脚步有些虚浮。步入中厅以后,仇观泰率先拱手施礼,冲主位的陈璞说道:“这位就是新科状元陈大人吧?没想到大人如此年轻,有缘得见大人,在下荣幸之至。”
陈璞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,喝了一口茶,“我不认识仇少爷吧?来我府上所为何事?”
“陈大人自然是不认识的我的,小民只是个生意人罢了,只是前些日子,贵宝眷跟在下谈铺面出让的事情,后来却没了音讯,在下这次亲自登门,就是想敲定这笔买卖的。”仇观泰陪着笑脸。
“哦,是这事儿啊,我听我夫人说了,仇公子不停的加价,我们就不打算要了,请回吧。”陈璞又端起茶碗,这已经是送客之意了。
仇观泰连坐下都不敢坐下了,一脸的苦涩,“想必陈大人也知道我仇家如今的境遇,我们已经无法在做米粮生意了,我家准备抛售手上的一切产业,回老家。前一阵在下过于贪婪,一再的加价,是我的不对,我给陈大人和贵宝眷赔不是了。我们以最初的价格一万两白银成交,您看怎么样?”
梁嗣道看到这仇观泰就来气,当初趾高气昂的不停加价,还扬言少一个铜钱都不卖,爱买不买,还总色眯眯的盯着张念云看,现在想原价卖出,门都没有,“六千两银子,你要卖就卖,不卖就走吧,铺面有的是,不一定非要买你的。”
“这位是?”仇观泰哪里记得梁嗣道,当时他眼中只有张念云,梁嗣道在他眼中也就是个小仆人罢了。
“我京城拍卖行的掌柜的,价格嘛,你们谈就好。”陈璞说道。
“六千太低了吧?我家的铺面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,在这京城中也都是能排的上号的,梁掌柜再给加点吧?”仇观泰讨好的笑道。
“就六千,多一个铜钱都没有,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吧?”梁嗣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
仇观泰眼中闪过愤怒,可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咬咬牙,“好,我认了,谁让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。”从怀中掏出地契和房契,连出让的文书都写好了,“一切的文书我都带来了,陈大人您过过目吧。”
“守心,你们铁三角带着六千两银子,跟仇少爷跑一趟吧,看看铺面没有问题,就当场交易。这文书你签也是一样的。”陈璞说道。
“这如何使得?”梁嗣道赶紧推辞。
“仇公子,你先到大门口等着吧。”陈璞好似在赶苍蝇。
仇观泰收起文书,走了出去,一句话也没说,也不敢说,更不能说,他们家已经日落西上了,没有资格再与人家说话了、
“守心,你马上要提亲、娶妻,没有自己的产业怎么行?虽然有你大哥和梁叔摆在那里,可那终究不是你的东西。你听我的,去签了你的名字,这京城的拍卖行就算我给你的新婚贺礼,以后你每月给我三成的红利就好。”陈璞说道。
“这怎么行?那我成什么人了?用你的银子开拍卖行,然后占为己有,还独揽七成利润,我爹要知道非得打折我的腿。”梁嗣道决不答应。
“那这样,这六千两算我借你的,你攒够了就还我。就这样吧,别拖拖拉拉的,上念云那支了银子就去吧。”陈璞说道。
梁嗣道双目泛红,他知道陈璞的为人,既然他决定了的就不可更改,自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,也只能在以后的经营上报答了,“行,我听你的!”
“这就好了嘛,明天陪你去看看你的新娘子。”陈璞笑道。